“怎么样,好吃吗?”
“......唔,是挺不错的。”夜筠给出了不太坦率地回答。
不得不说,这种日式料理还是蛮对胃口的。光是在摆盘这一方面上已经完爆平时点的外卖了,更何况这还是以往从未尝试过的口味——
金黄色的厚蛋烧与乳白色的沙拉闪闪发亮,赤红色的章鱼香肠搭配着黑椒汁牛肉,而正中间的一整块饭团上则是用用海苔碎与乌梅干点缀着。而旁边还有一碗奶白偏黄的味增汤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果然——日系风格料理赛高。
夜筠感叹着这本应只会出现在番剧里的午饭现在竟然有幸能够在他短暂的人生里享受到,而后开始寻思着像真白这种女子力为MAX的人到底有谁能配得上。
“......有在听吗?”真白的小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问道。
“啊,嗯,怎么了?”夜筠回过神来。
“下星期就举办科技节了,任务做完了吗?”真白有些担忧地问道。
“嘛......差不多吧。”夜筠想用含糊的话语蒙混过去。
差不多到底是差多少呢?差百分之一是差不多,差百分之九十九也可以说是差不多,所以说只要是做过了就可以用“差不多”这个理由来搪塞过去吧,大概。
“也就是说除了我这边,其他人都没有联系上么。”真白叹了口气,盯着夜筠的眼睛。
夜筠把头稍稍撇了过去,不敢跟真白对上视线。
老师给他布置的任务是“与学生会成员协商关于本届科技节的举办相关内容”。可是“与学生会成员交接”这种对别人来说轻而易举的任务实在不应该交给他这种患有一定程度上“社交恐惧症”的人。
而真白的任务则是“整理归纳班内学生在科技节中参与的活动信息及情况”。说实话,夜筠宁可与真白交换分工,因为那只要等同学主动把申请表提交上来就好了。甚至说,班内无人参与他也是乐意见得的——那样甚至不需要发生任何一丝的交流。
“......这样下去的话你以后出来该怎么生活?不工作的话可是会死的哦?”
“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工作的。社畜们就活该当一辈子的996吧。”夜筠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种没志气的话语。
“那你未来的生活来源打算依靠啃老吗?”
“嗯......我打算进山里过自给自足的生活,种种田养养牛什么的,体验一下农民伯伯的艰苦生活。”如果真的能够有这种环境的话夜筠绝对会去的。没有人际交往的世界该多么美好——只要有书有网就够了。
“你以为你是原始人吗?还是说在学习隐士?而且我更好奇你能够自己一个人活下去吗?”
真白的话戳中了夜筠的软肋,他连回答的底气都失去了。
“我......我会学的,现在也没那个必要......对吧。再说了,当一个自由职业者没什么不好的,像是作家啊撰稿人啊都挺不错的不是吗?不要看我现在这样,我语文可是试过全级第一的哦?”
虽然说夜筠不太会处理人际方面的关系......但他可是语文这一科常年保持在级前十的“优等生”——虽然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对他人讲不出来的话语可以轻易地转换为文字表达出来因为不用看气氛”。
但是因为如此他也挨了不少老师的批评。用老师的话来说就是在阅读理解题的回答里“刻意放大角色内心黑暗面”并且“扭曲作者原意”;以及每次只要是写以“青春、奋斗、朋友”这一类为主题的作文时总是带有“反价值观”的色彩。
在初一那年的开学检测考试他就因为一篇作文然后成了整个学校的“大名人”。那次作文是以“小学六年的回忆与初中三年的展望”为主题,然后他的作文被老师当着全班的面读了出来。
“......我身边的的‘朋友’有很多种——
有的是靠一顿饭就能收买回来的朋友;
有的是说几句讨好的话就能成为朋友;
有的是因为需要所以带着目的来接近的朋友;
有的只需要忤逆他的意思就能立马说出‘绝交’这种话语的朋友;
而有的只是单纯为了来嘲笑与戏弄才成为‘朋友’。
用一句话来总结就是‘只要能从他身上得到利益就能当做是朋友’。
而且无论如何他们都只在平时像演戏般维持着朋友关系——而一到某些时刻就像不认识的路人一样,不如说没有落井下石已经很不错了。
然而还要在明知道这样的情况下维持着表面上的朋友关系——这比演无间道还要难,因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沉浸在这虚假的关系里分不清真假了。
再者,得到这种虚伪的‘朋友’关系有必要吗?如果是以‘朋友’的身份去帮忙,却像是成为了义务一般——如果不去帮助‘朋友’还会被别人在暗地里骂‘小气’、‘吝啬’;
而如果是以陌生人的身份来帮助反而却会得到感谢——
‘朋友’这个身份只是用来站在道德的高点上去约束别人的行为的话,那岂不是说保持着陌生人的关系要比‘朋友’的关系要好?
与其花那种时间去经营那种一撕就碎的关系而且还会让隐藏的黑暗暴露出来,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去触碰。
所以得出的结论就是——‘朋友’什么的统统都给我去死吧!”
拜这篇既中二而又偏激的文章所赐,夜筠成功度过了一个没有朋友的初中,与别人的交情仅限于“认识这个人”。但这更加坚定了他寻找一个“不需要社交就能够工作的职业”的愿望。
“难道你以为面对编辑的时候就不用打交道了吗?一个不开心就可以把你辛辛苦苦写的东西打回去了哦?”
“咕......那样的话,就换一个新的编辑好了。”夜筠发出了痛苦的声音,遇上那样的编辑的话会比死还难受吧。
“继续这样逃避下去也是没有用的哦,不如说更应该要趁着现在来锻炼一下吧。来试试笑一个,只要不摆着这一副棺材脸的话还是有机会交到朋友的。”真白放下手中的筷子,双手捏上了夜筠的脸颊,想扯出一个笑脸。
喂喂,靠太近了,离我远点。看着真白伸过来的双手,夜筠却是将身子不着痕迹地往后面靠了靠,身子微微有些颤抖,那是恐惧留下来的后遗症。
“男女授受不亲,不然别人会误会的。”虽然说这里没有别人,但这样的举动却只会让人产生没有丝毫意义的错觉,并且会将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每当异性的举动主动接近或是被异性特别对待;又或者是某些动作、语言里有某种自认为是“特殊含义”的举动的话,就会产生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她喜欢我。
尤其是在这种青春悸动的年华里,有不少人都觉得自己是同龄人中最为特殊的一个,理应吸引到异性,而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然后怀着这种美好的错觉去告白——最后大部分都成为了陌路人。
“首先这里没有别人,其次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思想?再说了,你以前捏我的次数也不少了吧?现在到我要报复回来了。”真白的脸稍稍红了起来,像是回想起了什么记忆一样。
“......啊,还有这样的事吗?”夜筠失神了那么一瞬,莫名地有些悸动。那一刻的真白像是善恶树上的禁果,而本能则是那一条诱使夏娃堕落的毒蛇。
真白没有说话,但是捏脸的力度大小猛然提高了一个档次,像是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这对现充们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奖励,因为这到处都散发着青春荷尔蒙的气息,是来自神的嘉奖——可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剂强心剂,带毒的那种。
“......”夜筠吃痛,却是没有再进行反抗。他深知对付女生这个物种的最好方法就是乖乖听话,只要她们的气消了也就没事了。但是如果在她们生气时反抗的话,后果则会凄惨百倍。
“......这不是还挺不错的嘛?发型换一下性格改一下眼神也变一下就绝对没问题了。”真白审视着任凭摆布的夜筠,像是完成作品般满意地点了点头。
喂喂,这跟换个人有什么区别啊?请不要这么一脸轻松的否定别人努力生活十六年的价值好么?就算是社会的蛀虫也有它存在的价值啊难道不是吗?
当然这些话夜筠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是绝对不敢拿出来说的。
“嘛,到时候你只要能够保持这这样的表情去和学生会的人交流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了。”真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夜筠的双颊用力地固定。
虽然夜筠看不到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但从嘴角处传来上扬时所需要使力的微涩感告诉他,这是一个难以保持的表情。
“......我会尽力的。”夜筠感觉如果再继续麻烦真白帮他的忙的话,欠下的就永远都还不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已经越欠越多了。
“那么今晚放学后我在学生会活动中心那里等你。”真白眨了眨眼睛,露出了像是小算盘得逞般的微笑。
夜筠突然想起,好像......真白是学生会成员的其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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